商量

「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耶......但是我剛看了你們的數學作業，真是慘不忍睹......（以下一大堆碎碎唸省略）......所以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情。就是......也許這節體育課我們可以留在教室裡，把數學弄懂，把體育課調到下禮拜五去。當然你也可以堅持一定要上體育課；不過如果你們留下來的話，可以把錯誤的題目訂正好，並且把不會的題型弄懂。如果大家很認真的話，最後十分鐘還可以玩遊戲，而且下禮拜五可以連上兩節體育課哦......」

底下一陣騷動。

「我們來表決一下好了。第一個選項就是這節課上數學課，我們要把數學弄懂，體育課挪到下禮拜五連上二節；而且最後十分鐘也許還可以玩遊戲。第二個選項就是待會大家開開心心去上體育課，數學就當沒這回事......」

突然，一直宣稱「沒上體育課他會 "死"」的孩子，大喊一聲：「那當然要選第一個囉！」

咦？我有點驚訝，「為什麼？」我問。

孩子說：「因為下禮拜可以連續上兩節體育課，而且待會說不一定有遊戲可以玩......」

呵呵，有時候呢，我常想起莊子那個『朝三暮四』的故事，而我就是那無奈苦笑的養猴人。

 

於是我們進行了一個小小的表決，結果出乎我意料，竟然有三分之二的孩子同意留下來，態度之堅決，我有點嚇到。

原來，當我們幫孩子仔細剖析事情的輕重緩急、是非對錯之後，孩子也能做出正確、最符合我們期待的選擇。不過我也相信，這是因為這些孩子信任我，知道我這麼跟他們商量，其實是為他們好。而且，我們的對話是有意義的。

 

突然，又有孩子開口了：「老師，那我們要不要連下星期一的體育課，也拿來上數學？這樣星期五，可以連上三節體育課呢！」

呃，你們別亂做決定，我可沒跟你們「商量」這個！連續上三節體育課，我看老人家我會先被曬成人乾、暴斃身亡吧......